嬷嬷的眸子,沉默了片刻,终于开口,“我怀疑,贺哥的死与他有关。”

蒋嬷嬷如遭雷击,握着她的手瞬间攥得死紧,眸中变幻不定,从震惊到愤怒,最后是浓浓的怨憎。

“娘娘是说当年的一切,都是他一步步有意策划的?!”

往事一幕幕浮上脑海,从姑爷的死开始,定国侯府发生的事桩桩件件堆叠在一起。如今一一串联起来,的确像是有双隐在暗处的手,无形操纵着一切。

“可您为何突然有了这种想法?”姑爷当年是何等人物,又岂会那么轻易遭人暗算?

“兆梦之中定国侯府被满门抄斩的那日,殷氏得意至极时曾说,唯左成贺一死,他们方能得偿所愿.”

一开始她也想不出其中关窍,直到颜颜在选妃宴上险些出事,她才有所警醒。

“以前是我低估了人性险恶,如今我才知道,极恶之人,其恶劣程度是常人根本无法揣测的。”

棠贵妃已经平复了心情,她面色漠然,刷地从水里站了起来,拿起面巾轻拭身体。

将微湿的面巾递给愣神的蒋嬷嬷,复道,“这些年,他无数次向我打听密匙的下落,皆无所获,依我看,他的耐心所剩不多了。”

所谓心悦多年,不过是一个执念罢了。

更何况在他眼前的人,早已武功全失,容貌尽毁。他真正想要的,其实不过是藏匿于她身上的秘密而已。

待他想通一切之时,便是棠贵妃失宠之日。

蒋嬷嬷听得密匙二字,顿时喉咙发紧,“所以娘娘是想在他发难之前入主中宫,收拢权力,为三殿下铺路?还是只想查明真相,为姑爷报仇?”

棠贵妃默了默,“真相和权力,本宫都会得到。”

那本是他欠她的!

蒋嬷嬷望着棠贵妃的模样有些失神,半晌才缓过劲儿来,“好,娘娘想要的,奴婢都会助您得偿所愿。”

见蒋嬷嬷上前熟练地为她擦拭头发,她抿唇,眼神有些恍惚,“阿星,这些年,你曾梦见阿月吗?”

身后的蒋嬷嬷沉默,竟是仿佛没有听到她的问话。

她也不追问。

往事已矣,不愿再提便罢了。

只见蒋嬷嬷拿出化瘀的药膏为她涂抹身上斑驳的青紫印记,自然地岔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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